本文为《全球科创观察》2023年第3期“深度观察”栏目内容，编译自硅谷媒体The Information。本期全部内容可点此查看。

如果Apple开始允许用户从第三方来源将应用程序安装到iPhone上，是否会出现由大大小小不同公司所运营的应用商店蓬勃涌现的场景呢？

(资料图片)

结果可能未必如此。尽管许多公司愿意进行尝试，但这些第三方应用商店成功的几率与非常低。微软是最可能成功的公司之一。两名知情的前微软员工表示，早在2016 年，这家软件巨头的首席执行官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和公司的其他高管就在计划推出手机版的Microsoft Store（目前是PC上的应用市场），以成为Apple的一个iOS应用。微软的高层认为监管机构可能会迫使Apple公司允许在其设备上使用第三方应用程序商店，而现在这种情况现在正在发生。

2022年12月，彭博社报道称，Apple正准备允许安装来自第三方应用商店和直接来自开发者的应用，以应对将于2024年生效的《欧盟竞争法》。关于Apple的改变能为应用开发者避开官方App Store带来多少的自由度，以及改变会对Apple目前从应用开发者处获取的30%的抽成造成多大程度的影响，这些问题尚不明朗。可以预见的是，Apple的转变可能会使开发人员从官方App Store转向第三方应用商店，目前官方App Store30%的抽成比例可能也会降低。以Google开发的Android（多年来一直允许安装第三方应用商店的手机系统）的运营经验来看，没有太多证据表明消费者会因为开放第三方应用商店而更多使用来自第三方的应用商店产品。

尽管如此，不只是像微软这样的科技巨头，许多公司和组织都可能会抓住这个机会来在Apple产品上扩展第三方应用商店。Epic Games是游戏“堡垒之夜”的开发者，也是Apple最直接的对手之一。该公司曾表示，如果Apple允许，它将提供自己的iOS应用商店。根据那些认为移动应用市场竞争将日趋激烈的人的说法，许多其他组织可以通过自己更加具有针对性与特色的应用程序商店加入竞争——相当于精品应用商店，而不是Apple的综合应用程序商店。

非营利性组织App Fairness指责Apple扼杀了应用程序市场的竞争，其执行董事里克·范米特（Rick VanMeter）表示：“你可以让应用程序商店专注于隐私和安全，可能会有面向家庭和儿童的应用程序商店，其内容和应用程序对年幼的孩子来说是安全且适合的，并且通常也会有针对其他群体的。”

一家名为Aptoide的小型公司并没有坐等Apple的改变。在彭博社报道的第二天，Aptoide发布了自己的iOS应用商店，但该应用目前只能在经过越狱修改的iPhone上运行。这一修改消除了Apple为限制安装第三方来源的应用而设置的技术障碍。

如此一来， Aptoide的iOS应用商店的覆盖范围可能会被极大地限制。Aptoide对通过其Android商店下载的应用程序收取25%的应用内购费用，对开发人员直接提供的应用程序收取15%的费用——低于谷歌在许多交易中收取的30%费用。即使用户直接从开发人员那里下载应用，Aptoide也仍然以平台角色处理付款请求，以及处理某些Android应用程序的客户支持。

Aptoide首席执行官兼联合创始人保罗·特雷森托斯（Paulo Trezentos）称，Aptoide的Android用户之所以被其应用商店所吸引，是因为Aptodide提供的应用商店不限制用户使用应用的地域，而且用户无需谷歌账户就可以下载应用。

特雷森托斯表示，Android版本的应用程序商店每月有2,000万用户，他和Aptoide希望尽快为所有iPhone用户推出一个iOS版本的应用商店，而不仅仅是为越狱设备提供。他说：“我们坚信，更多的可替代方案对于开发商来说会更好。”

允许第三方应用商店在iPhone设备使用并不意味着所有第三方商店都能蓬勃发展，特别是如果Apple提出一些苛刻的条款的话。例如，iOS应用开发公司Contrast的创始人戴维·巴纳德（David Barnard）表示，Apple可能仍会向第三方应用商店收取一部分费用，从而降低消费者在这些商店购物可能获得的折扣。Apple也可能使用弹出窗口和其他信息来劝阻用户从第三方应用商店下载软件，就像Google在其Android操作系统上所做的那样。

捍卫收益

据报道，Apple之所以做出这些改变，是因为欧盟的《数字市场法案》（Digital Markets Act），这是一项针对强大科技公司的新法律。由于所有公司必须自2024年起完全遵守该法律，Apple可能不得不改变其在欧洲的政策。与此同时，美国立法者希望在今年年底前通过一项类似的法律——《开放应用程序市场法案》（Open Apps Market Act），这也可能鼓励移动应用程序市场的竞争。

如果可以避免法案带来的影响的话，Apple有强烈的动机来保护自己App Store的霸主地位。据分析公司Sensor Tower估计，2022年Apple通过App Store从开发者处收取的收入提成约为254亿美元，同比增长17%。

不过，最近Apple在App Store的收入分成有所下降。Sensor Tower的数据显示，第三季度Apple在App Store的收入分成为64亿美元，较去年同期下降了近2%。分析者认为，销量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全球经济放缓以及Apple对应用程序开发者做出了让利。

目前还没有太多证据表明，消费者会在已经开放竞争的环境中选择其他移动应用商店。以Android为例，据Sensor Tower估计，在美国，来自第三方应用商店的应用下载量不到总下载量的5%。Data.ai公司市场前瞻高级总监兰迪·尼尔森（Randy Nelson）表示，在这些Android应用程序的替代来源中，表现最突出的是Amazon Appstore和Samsung Galaxy Store。

新一代游戏商店

尽管如此，仍有一些公司表示非常希望打破Apple在iPhone软件分销方面的垄断。今年10月，微软在一份监管文件中表示，它正在建设“新一代游戏商店”，从而为iPhone用户提供Apple官方App store之外的手机游戏替代来源。

此前，Apple曾阻挠微软为iPhone推出应用程序。这款应用程序将允许消费者通过互联网观看Xbox游戏，这可能会大大增加下载该游戏的设备数量。

微软目前还没有涉足手机游戏市场，但即将以690亿美元收购Activision公司，该公司有望获得“糖果粉碎传奇”和“魔兽世界”等热门手机游戏。微软可以利用这些权限在手机游戏领域立足，同时吸收Activision在手机游戏开发、营销和广告方面的专长。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已对Microsoft提出诉讼，要求阻止这项合并，但Microsoft表示将在法庭上回应诉讼，并有信心完成交易。

在iPhone上运营Microsoft Store是微软近年来在美国和欧洲进行公开游说的主要目标。微软敦促监管机构要求Apple及类似公司在设备上允许使用第三方应用商店，并向立法者宣传其拟议的应用商店规范，旨在限制Apple的主导地位。

不过，在这一点上，一些应用程序开发人员认为，考虑到Apple在放宽其App Store政策方面的拖延倾向，现在就开始为iOS构建替代应用程序商店的风险太大。

巴纳德说：“考虑到所有的不确定性，以及Apple与监管机构打交道的历史，现在就为此进行大笔投资具有相当大的风险。”